顾期年骤然起身,冷冷看着他,笑了笑:“听孔大夫说您医术高明,能活死人肉白骨,即便是自幼的病,也并非真的完全无药可医吧。”

郑大夫看了看两人,有些为难道:“这……老夫只是实话实说,相信无论哪位大夫,得出的结论都会与老夫一样,公子他病入膏肓,但是中气还算足,若是顾好自身,或许哪日就有可解之法呢?老夫也会再多研究研究,说不定哪日突有顿悟……”

楚颐扫了一旁脸色阴沉的顾期年,笑道:“大夫说的是,借您吉言。”

两人离开后,顾期年便沉默下来,整个人仿佛笼着阴云,目光都淬着冰,楚颐懒懒靠坐在车厢里,伸手倒了杯茶慢慢喝着,却忍不住又低咳起来。

顾期年冷冷道:“好好的医馆不开,跑来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听说二十多年前他是因为医死了人才被迫逃走避难,他的鬼话不信也罢。”

楚颐放下茶盏,似笑非笑道:“看来,你挺担心我会死在顾府啊。”

顾期年皱眉看向他。

楚颐道:“反正这两日我就要离开,大夫也说了我的身体还可以再撑一两年,你怕什么?”

顾期年低笑出声:“也是”

他身体一仰靠在软枕上不再说话了。

马车到了顾府后,顾期年照例要将楚颐送回临湖小院,楚颐站在门前没有动,放眼打量着顾府满目的亭台楼阁朱甍碧瓦,提醒道:“再有三日就是中秋了,眼下我身体已能出门,不如先去商讨下何时回府一事?”

走在前面的顾期年回眸看了他一眼,神情平静看不出喜怒,沉默片刻,道:“好,那就去我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