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高男看了眼摔在地上的碗,“还好,碗没破。”

鲁树把他扶起来,“碗,碗没关系的,你的手……”

池高男努力地发力抬胳膊,那手抖得不像话,五指被踩得黏在一起,手背的鞋印和青紫色的皮肤交叉,那手好像不是手,是爪子。

他试图把手张开,五指传来钻心窝的疼。

“你,你你的手手不会是断,断了吧?”鲁树急的语无伦次。

池高男垂下手,“没断,养两天就好了,刚刚是你救了我?”

现在他很庆幸练习《生息体疗》身体才变得这么柔软,不然手肯定断。

鲁树低头看脚尖,“那个,那个,我我撒谎了,你你赶紧走吧,一会会他们来了,不会放过你的,那个那个杨哥他他是兵头的侄子,不好惹,经经常欺负新兵。”

“没事,我先去把碗洗了。”池高男把碗捡起来,看到地上泼洒的食物,有点心疼,他还饿着呢。

鲁树跟在池高男身后,“你,你不怕杨杨哥?”

池高男:“怕,但是我能躲到哪里去?”

鲁树:“我我看你像是有钱人,你你回去吧,别当兵了。”

池高男:……

池故仁把他扔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他吃这种苦头,就算他自爆身份是丞相嫡子,恐怕还会招来更多无妄之灾。

如果他跟池故仁说自己要回去,池故仁必定跟他谈条件。

条件肯定是为了钱。

晚上,池高男没有回原来的营帐睡,鲁树好心收留他,两人勉勉强强挤在破小的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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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雨夹雷而下,屋内的灯光黯淡,萧云谏手持一卷兵书望着屋檐积水敲打窗外芭蕉叶,湿风从窗外涌进,灯光摇椅,房间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