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瞬间从四面八方涌进鼻腔,蒋明臣狼狈的趴在上,像溺水获救的人一样开始剧烈咳嗽,嗓子里喷出血沫,口腔腥甜。
正当蒋明臣觉得自己逃过一劫时,那人突然反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直直从地上拔了起来。
紧接着,一只拳头猝然间砸在他的脸上。
蒋明臣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脖颈一下子软了。
对方的打法凌乱,只有能把骨头震碎的蛮力。
拳头像疾风骤雨一般直直落下,砸在他的鼻梁、眼窝,下巴上。拳头落下抬起,就是一片青紫斑驳。
蒋明臣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骨骼之间相撞的“咔咔”声在他耳边炸开。
他甚至能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直到被一拳打在耳朵上,那一刻耳中的嗡鸣让他整个人晕死过去。
剧烈的心悸和堕入现实世界的恐惧,让方祁夏猛然间睁开眼睛。
他的额头敷满了汗,绵软无力的四肢像被卡车重重碾过,所有的器官仿佛拆解重组了一样,零件相互剐蹭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少许的意识渐渐恢复,方祁夏两手扒着床沿,咬牙坐起来,喉间溢出虚弱的哼声。
视线清明的一瞬间,方祁夏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说不出话。
周见唯目光森然,不觉疲累的向蒋明臣挥拳,他那表情恨不得把蒋明臣杀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暴怒过,即使在伦敦看见方祁夏被蒋明臣揽在怀中时,他也只有湮没到窒息的嫉妒。
气息穿过他的鼻腔,钻进大脑,某种激素在顷刻间达到峰值,视线被诡谲的血红取缔,重重跳动的太阳穴发出濒临爆发的警告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