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见唯失了理智,满脑子里只有蒋明臣压在方祁夏身上的画面。他不敢深想自己再晚来一会儿,方祁夏会遭遇什么。
他独自一人惯了,孑然一身,天不怕地不怕。
唯独在方祁夏这里,成了这也怕那也怕的胆小鬼。
怕方祁夏吃不好睡不好,怕他冷怕他热,恨不得与他接根连骨,每时每刻监视他的举动,却又怕自己插手太多被嫌烦。
怕自己偶尔越界的触碰让他觉得不舒服,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压抑着自己的内心。
方祁夏是他的眼珠子,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一丝一毫的细微波动都牵动着他的情绪,逐渐成为他身体的本能。
方祁夏皱个眉他要心疼好久,每一个漂亮的笑都宝贵珍藏在大脑深处……他那么宝贝的一个人,却要被人肆意侮辱。
周见唯盯着晕死的蒋明臣,不着边际的想:这对眼睛都看见了方祁夏什么部位?手呢?摸了哪儿,胸?腰?
干脆都他妈别要了吧。
周见唯这么想着,也就做了。
他不再挥拳,而是探手捡起一片红酒杯的玻璃碎片。
周见唯拈着那片锋利的碎片,在指尖转了转,残留的酒液从小臂缓缓流下。
紧接着,他目光发狠,高高扬起——
突然,他的胳膊被人死死抱住,力气不大却格外好使。周见唯的动作倏然间停在半空,碎片从指尖滑落。
“……不行!”
方祁夏一直处在恐惧中,在周见唯打人时就躲在一旁小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