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不是这样的,我没做那些事,是有人在故意害我……可所有辩解的声音都被沈德的鞭子掀翻在地。
两根手指粗的牛筋皮条,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脊背上。
沈德这次是真的动了怒。
他常年锻炼,有时候还会去撸铁,肌肉块子结实,力气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过的。
那根皮鞭子在他手上格外趁手,铆足劲抡圆,往往一鞭子下去,空中还留着没消干净的残影。
沈德的每一次发力,都抱着打死方祁夏的目的。
一鞭接着一鞭,清脆的声音在方祁夏耳边炸开,每一鞭都要抽碎他的脊梁和骨骼。
方祁夏痛的惨叫,沈德却好像听不见一样,像个无情的驯兽师。
直到他声带撕裂,发不出任何声音。
皮肤迅速红肿,在下一鞭到来后皮开肉绽,内脏似乎都被震得碎裂。伤口血肉模糊的搅着,分不清哪里是肉,哪里是衣服棉絮。
方祁夏无助的抽搐,他的身材本来就细瘦,蜷缩在地上更是小小一团。
不知道打到第几鞭的时候,方祁夏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精光,吐完之后又开始疯狂的咳血。
直到看见血里出现了几块碎肉,阿姨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怕真闹出人命,忙去拽沈德的袖口。
方家老宅的管家和佣人似乎对这一幕见怪不怪,偶尔向这边分一眼视线,便各自低头给自己找事儿做。
方祁夏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没有人去扶他。
他听见头顶的父亲怒不可遏的声音,“打死他才好!这个灾星生下来就是找我报仇的。害死了他妈妈还不够,我看他是要毁了这个家!”
对于这个家,他就像米饭里吃出的沙砾,即使把自己洗得再干净,也融不进去。
他的存在叫人心烦,同样也不值一提。
方祁夏狼狈的从沈家逃出来后,疼痛让他失去了方向感,不知道自己正开向哪里,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应该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