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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滺摇头,他仰起头,一本正经地看向萧楫舟:“文殊奴,我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当归本应是朝廷的责任,是你的责任。”

“当归是军人后代,本应享有军属的一切待遇。可现在事实却是,士兵退役之后得不到安置,乡绅官员却可随意兼并百姓的田地——这是百姓的全部身家!”

“文殊奴,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都是你的子民,你是他们的君父,就有让他们安居乐业的义务。”

“我不是心软,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

第71章 洛阳赋

齐滺所说的话萧楫舟听得似懂非懂, 但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应对危险的第六感让他即便不明所以,还是在第一时间说:“你说得对,我都听你的。”

齐滺:“……”

齐滺一脸无奈地抬头看着萧楫舟略显惊慌的神情, 一时间觉得自己不过是在对牛弹琴, 可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头牛也不是孺子不可教也。

好一会儿, 齐滺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像是在安慰萧楫舟,又像是在自我安慰:“没关系,听不懂也没什么, 只要听话就好。”

说着, 齐滺又重复了一遍:“只要听话就好。”

听到齐滺这么说, 萧楫舟的脸上顿时闪过几分慌张来, 他下意识地抓住齐滺的衣袖,唤了一声:“阿滺。”

这声呼唤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仿佛一个孩子看着手中展翅欲飞的鸟儿, 又不希望他离开,却又如此的徒然。

萧楫舟罕见的无能为力让齐滺的心也软了起来。他看着面前这个比他足足高了一个头的帝王, 忍不住想到,萧楫舟也许没有做到最好, 但他已经在用尽全力去做一个齐滺心目中的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