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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整顿吏治、在收拢权力、在玩弄权术,可是此刻的萧楫舟也知道什么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已经开始在乎治下百姓的生活是否安乐——

哪怕萧楫舟并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只要他是在这么做的,那就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倍了。

从来春秋责备贤者,齐滺知道, 他不能以一个未来人眼光来苛求一个长在封建社会的帝王, 那样对萧楫舟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齐滺最终还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抓住了萧楫舟在寒风中已经冻得冰凉的手。齐滺皱了皱眉,他将汤婆子塞到萧楫舟的手中,说道:“多大个人了,怎么不知道冷热?”

齐滺的态度软了下来,萧楫舟紧锁的眉头瞬间便展开了,他接过齐滺递过来的汤婆子,却并没有自己拿走,而是往齐滺的身前靠了靠,两人拿着一个汤婆子挤在一起。

萧楫舟轻声说道:“你没有生我的气就好。”

齐滺摇头:“没有生气——对了,你怎么找过来了?昌黎盐场的事都结束了?”

萧楫舟点头:“差不多都结束了,我们可能要启程回大兴了。”

齐滺点头:“好。”

两人和好得太快,快到侯十三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悄咪咪地后退一步,拉着侯七的袖子问:“七哥,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和好了?”

侯七冷着脸:“因为陛下冷了,齐大人心疼了。”

侯十三猫猫震惊:“陛下习武多年,当年东/突勒草原滴水成冰,陛下都能穿着单衣铠甲纵横自如,现在昌黎才什么天气,陛下怎么会冷?”

侯十三喃喃自语:“难不成陛下年纪大了,肾虚了?”

“肾虚”的陛下身体猛地一僵,却克制地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