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照不透河水。
幽光就是河面,反射路灯发出。
走在越来越熟悉的道路上,马冰河只觉得一颗心都跳得好快。
他的身体却在不断地哆嗦。
有多久,没有再踏足过这里?
十年?
还是九年?
因为生怕睹物思人,他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其实,他又何尝有一日忘记过这里?
他都不用灯光相照,就知道,前面有一架紫藤花。
可惜,不是夏季。
此时连藤都是蔫蔫的。
再前面,河堤有个缺口。
夏天的时候,他们一家常常都去踩水。
再往前走,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的木棉花树了。
彬仔一到这条河堤,他的眼前就涌起好多缤纷的画面:
小小的胖乎乎的他,一路跑在前面。
阿爸阿妈手牵手,走在后面。
他跑得猛了,甜甜蜜蜜的两个人走得又慢。
小朋友时时又跑回来。
那时候,他总奇怪,为什么经常会看见阿爸,阿妈都脸红红的,好似好害羞。
彬仔淡淡想来:
只怕,那时候的他们,自己跑远看不见的时候,都在路边,偷偷接吻。
秦霜树紧紧牵着嘉峰。
谢云隐握着一支木兰花灯,孤独的走在一边。
离一对父子和另一对母子都有好远的距离。
他一向都是这样。
孤孤单单一个人。
他已经习惯。
两世为人,曾经站在最高处,可以呼风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