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声音被风吹来——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带上香囊这种娘们唧唧的东西了?莫非是有了婆娘?”
“去,别瞎说,这是我从王大一身上摸下来的。”
“啊?死人的东西你也敢要?”
“去去去,老子帮他挖坑,他不得给老子点儿报酬?你小声点儿,别叫王小二听见了。”
“行——行——行——,不过我劝你还是把东西扔了吧,又不是什么主贵东西,样子也不好看。偷拿死人遗物,你也不嫌晦气。”
“滚滚滚,俺看你就是嫉妒俺白得一香囊。”
……
“呵。”沈宜人笑了一下,转身欲走,魏飞梁的声音从他身侧传出:“站了这么久,军师不是有事找我?事还没说,这就走了?”
沈宜人身子僵了一下,刚升起点点血色的脸霎时又变得苍白。
扣在大敞边缘的手指向内扣了扣,他努力将眼底恨意掩下转身病恹恹笑道:“大人言重了,在下并无事找您。”
“进来吧。”魏飞梁却不放他走,撩开帐篷帘子侧身静等:“我们聊聊。”
沈宜人沉默片刻,终是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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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帐篷,沈宜人先立在帐篷边缘向内扫视一圈,这才不紧不慢继续往里走。
魏飞梁虽贵为首辅,但他的帐篷与寻常下士的帐篷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张简单铺子,一盏烛火。
若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抵是他这里多了个洗手台和用小板凳拼成的桌案。
此刻陈雁行就盘腿坐在桌案旁捧了个水壶给对立而坐的两人倒茶。
茶水涓涓流入杯中,魏飞梁道:“军师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