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凭流露的恐惧,是在赵抑的手段中所产生。
沈家和谢家在赵抑手中一步步崩裂,之后是世家被彻底瓦解,再到面临宫变,最终粉碎前朝余党。
过去数年,沈凭时常觉得自己命大,能活到至今,是基于赵抑对自己的索求。
赵抑享受掌控他人精神的快感,从姜挽,到裴姬和清流派,甚至包括从前的赵或。
众人被他的表面所蒙蔽,却忘了他的野心。
唯有沈凭从未想过靠近他,出于相互利用而面对他的拉拢,直到爬到吏部尚书之位时,他想要摆脱时,同样换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报复。
他和赵抑何时开始相互试探呢?
或许在听雨楼闲庭信步起,从开办永安学堂开始,他们便是错的。
屋外天色渐暗,沈凭不再捏着赵或的指尖,而是主动攀上他的脖颈,躲在他怀里说道:“惊临,我累了。”
赵或伸手轻抚他的薄背,低头吻了吻他的发丝,道:“我抱你回去歇会儿,今日莫笑照顾老师去了,我给你做晚膳好不好?”
沈凭道:“你不在,我睡不着。”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平日若非在榻上,赵或也是鲜少能听见的。
赵或喜他缠人,轻松抱着他起身道:“那我陪你一块歇息,哄你睡了再去做晚膳。”
随着房门被打开,寒风前仆后继涌进了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