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重地,天子脚下,大正月里头冻死人,若传出去了会被笑话的。
叶姩也想过归还了徐家的爵位,是裴衍说如今徐家的小辈之中还无人有大功,担不起这样的位置,贸然归还,只怕会引起朝中诸多人不满。
若叶姩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先以平判有功为由提了徐停到礼部去,正好礼部是用人之时。至于远在冀州府的徐慕,不如等皇城安定了,在寻借口让他回京来。
这法子叶姩也觉着可行,便这样做了。
后来她才从叶老太太口中听说,这些话都是徐老太太让裴衍转告她的。
叶老太太当时还啐了一口,笑骂道:“那老东西精着呢。若是受了那爵位,在京中被人诟病不说,小辈之中恐怕又是一场较劲,反而闹得家宅不宁。与其这样两头不讨好,还不如有个实实在在的职位,到时候命运如何,全凭各自的能耐!”
李暝回过神来,想起叶姩的话,又道:“太后娘娘说,老太太不愿受封,是怕福气太重,儿孙承受不住。便想着不如仍以晋国公夫人的礼制下葬,一来是感激她当日皇城有难时,她出手相助。二来……老国公离世时,是以晋国公之礼下葬的,她作为国公爷的结发妻子,理应如此。”
“哦。”裴相思闷闷地应了一声,又道,“我外祖祖若是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李暝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他一沉默,裴相思也不开口,霎时间整个假山园越发安静了,只听得虫鸣声声,晚风阵阵从假山之间穿过,呼啸一声,好似谁在哭。
他俩坐的位置不太好,月亮正好被一棵巨大的榆树挡住了视线,就只能从榆树叶里窥见一些霜白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