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那人抓得紧,生怕她跑了一样,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她长这么大,又在各种礼教的束缚下,连男人都见得少,何况是被牵了手这样于礼教不容的事呢?

裴青芜吓坏了,见挣不开,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木头似的僵在那儿,动也不敢动。

这时,她又听得徐停道:“我听四妹妹叫你阿芜,我也可以随她这样叫你吗?”

裴青芜不敢答应,只觉热,脑袋快冒烟了。

“我没想过娶孔家姑娘,也不曾想过娶别人。”徐停用力握着裴青芜的手,把自己的心意剖开,全交了出来,“我想娶的是你,是裴家三房的三姑娘裴青芜。我不在乎什么规矩礼仪,什么门当户对,也不在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既认定了你,那一生都是你!”

“他们说我是君子,可我不是,是他们想我成为君子,我才做的君子。”徐停道,“我用心险恶,手段恶劣。我也不是徐家的嫡子,我生母也只是妾,只因我是男儿身,所以得了便宜,占尽了优势,才能寄养在嫡母名下,借她之名,得到更多的优势。”

徐停又将裴青芜的手用力握了握,继续道:“他们说你配不上我,可我却觉着,是我配不上你,是我高攀的你……你堂兄从前是太师,堂嫂有诰命,祖上是世袭的宁国公,嫡母是李家的人,你是公侯家的小姐,我在你跟前,微不足道,什么也不是。你不要将我想得太好,我只是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中,最普通的那个。”

他还说,他们都是人,是最普通的凡人,往后都要进棺材,化成一抔土,就结局而言,大家都一样的,并无不同。

裴青芜静静听着,嘴唇张合,最终也只是吐出三个字来:“徐公子……”

话还没来得及说,她就听有人忽然喊了一声:“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