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看她一眼,笑而不语。
薛氏直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狐疑地将徐宁看了又看。
唯有裴青芜茫然又实诚道:“嫂嫂方才叫了大伯母母亲呀。怎么了,嫂嫂不该称呼大伯母为母亲吗?”
薛氏和徐宁都未开口。
这时,赵妈妈端了在井里镇过的果子来,调侃道:“该!当然该了!原早该这样称呼的……太太,可还受用?”
赵妈妈说这话,原是有个缘故。
自薛氏被常夫人骂过,又因裴衍同她说过想与徐宁好好过日子后,她便打算捏着鼻子认了这儿媳,遂在鹤延堂里与她把话说开了。
但说开之后,徐宁却从未有一日以“母亲”称呼她,张口闭口仍是太太长,太太短的。
这让薛氏觉着徐宁十分不知好歹,还与赵妈妈抱怨过。
认为她既拉下了脸来认徐宁了,徐宁就该千恩万谢地接受。
赵妈妈却道:“且不说大奶奶是如何称呼您的,可您不也生分的称大奶奶一声‘衍哥儿媳妇’?既都生分着,可见您也不是多想认了她,只不过是碍着衍哥儿的关系,忍着罢了。”
到底是从薛家就跟过来的人,把薛氏那点小心思猜得透透的。
于是这才有了薛氏称呼“宁丫头”,徐宁喊她“母亲”,赵妈妈问她受不受用这事。
薛氏对着赵妈妈翻了个白眼,掩饰性地端过茶盏来喝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她才重新道:“既是都觉此事可行,那便依了芜丫头的主意来办。宁丫头,此事便交了你来做。正好,你也熟悉熟悉家里这套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