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芜得到了认可,底气比方才又足了些,腰板都挺得直了。
她道:“大伯母,那几家铺子既一直亏着,倒不如先将货物全部低价售出,然后将铺子租赁出去,收取租金,日后这租赁铺子之人生意上若有起色,便免了租金,投入铺子里,每月收取分红。”
徐宁闻言,勾着嘴角笑了笑,又呷了一口茶。
薛氏却是皱了皱眉:“这法子好是好,只若是租了铺子之人的生意也不好又当如何?”
“这便更好办了,”裴青芜道,“京城之地,寸土寸金,不会找不着愿意租赁铺子之人。哪怕生意不好,裴家也能收入一些租金,不至于关了铺子,半分也没有的。”
薛氏眉心这才舒展开来,却未一口答应下,转而问道:“宁丫头,你如何看的?”
从方才起,薛氏就一直称徐宁为“宁丫头”,虽不是头一回被人这样称呼,但从她嘴里喊出来,徐宁感觉怪怪的。
于是,她那不太能应付旁人的“善”的老/毛病就又犯了。
但她既决定了与裴衍真心换之,薛氏又主动示了好,她便是再不能应付,也要学着好好去应付了。
她嘴唇嗫嚅两下,发现“母亲”这个简单的称呼,并不如她当初膈应薛氏时那样好叫。
薛氏见她半日不言语,又将她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向来是一开口就能撅人一跟斗的人,几时学了这含蓄委婉的表达方式了?”
徐宁那一声到嗓子眼的“母亲”差点给憋了回去。
她对薛氏友好一笑,表情看着是要怼人的:“没什么,只觉着三妹妹这法子倒是可行。我是没有比这再好的法子了,母亲若是也觉着合理,倒是可以试一试。”
薛氏并未反应过来,压着团扇轻轻一摇,点头道:“我也觉着可行……”
话音未落,她猛地转头,错愕地看着徐宁:“你方才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