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侧目看向徐宁,眼中水汽多了些。

叶朝便又将语气缓和了些,开口时的话也没方才那般强硬了:“同是女子,夫人也该知晓咱们在这世道活得该有多艰难。倘若今日立场对调,外头的人说夫人您与旁人不清不楚的,夫人也还能如现在这般置身事外?”

徐宁悄悄在暗中对她比了个大拇指。

她知道叶朝厉害,打起架来半点不含糊,便当她是个易冲动之人,一言不合就出手,绝不跟人讲道理。

哪里想她嘴巴子这样厉害,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先咄咄逼人,不给对方辩驳的机会,一旦对方落了下风又晓之以情,不用动手,就把对方给拿捏住了。

贺夫人听了,顿时满脸悔意,早没了方才质问徐宁时的高傲,只拿手帕捂住脸哭,委屈极了。

贺老太太见状,又是一叹,替她道:“宁丫头,祖母替昱哥儿母亲与你赔个不是。你理解理解她,她就是担心你三哥哥,乱了阵脚。你最是宽宏大量的,看在祖母面上,就不与她追究了吧。”

徐宁听言,平静笑道:“老太太误会了,我向来不是宽宏大量的人,我小气着呢。”

若非她今日来是为了温明若的将来打算,早在贺老太太与她套近乎,以她祖母自称时,就撕破了脸去。

虽顾虑着没撕破脸,但她也不至于低声下气的去讨好祈求。

不等贺老太太变脸,徐宁又端坐在圈椅里笑道:“我才说是为了明若妹妹的事情来的,并未骗两位。当然了,并非是为了拒亲来的。”

她转眼看向只顾捂着脸哭,试图将这事儿翻页的贺夫人,笑道:“夫人原是贺家太太,该是比我有见识的,像是这样以己度人,胡乱臆想,乱扣罪名,黑白颠倒,不辨是非,毫无悔意,假装委屈,想来贺家太太就这点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