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吏部侍郎拿折子的手都在细细颤抖。
裴衍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分明是冷冷淡淡的,漠不关心的,可他却觉得那冷淡的视线里,凝着的是冰刃。
他在吏部多年,虽没亲眼见过裴衍的手段,但当年他能坐稳吏部尚书的位置的传言,却一直在吏部内部流传着。
有说他为了往上爬杀了他的恩师,也有说他赶尽杀绝的,还有说他连刚出生的奶娃娃都不放过,无论说他哪一个,那手上都是不干净的。
裴衍也从未对此解释过什么,好似默认了。
吏部侍郎就算有二心,也不敢公然挑衅他。
裴衍却也只将他淡淡一扫,就将折子接了过去,随后与他擦肩而过时,忽然道:“还有……太史局说明日有雨。”
吏部侍郎:“……”
他流下来的冷汗又顺着原来的位置,流了回去。
也只有裴衍会在把人吓个半死的同时,还有心情跟人玩笑。
长随拿到消息后,就匆匆去了徐家,将消息送到了徐停手里。
徐停了脸色变了又变了,追问了好些细节之后,又命人将长随送走,他匆匆就去了岁寒斋。
徐老太太也在等消息,温明若陪着她,见了他进来,二人就忙起身来问:“可是宁儿回来了?”
她满脸焦急之色,布满了褶子的脸上隐隐还挂着些疲惫,看向徐停的目光之中,全是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