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原本遮天蔽日的黑幕仿佛被一把扯下,阳光涌进了深坑里,霍齐乐蹲在软乎乎的触手堆里,愣着神。
等他回过神后才发现,刚才的不是错觉,一大坨黑漆漆的东西已经被扯进深坑里,无数只黑色触手从深坑底部、侧面伸出,它们尖端裸露着牙齿,不由分说地钻进那庞大的黑色东西身体里,而那黑色东西显然是方才追赶他们的怪物。
触手们在怪物的身体里吃得很开心,在里面游来游去,黑漆漆的怪物由一座大山缓慢地缩小了一半,深坑里的其他触手也似乎长得粗大了一小圈。
迟钝如霍齐乐也发现他脚下的触手堆抬高了一些,但不多,只有五六厘米的感觉。
一时之间,深坑里除了触手之间蠕动摩擦的滑腻声,只有又细又小的咀嚼声,很小但很密集,霍齐乐始终捂着耳朵,希望早点结束这痛苦的折磨。
在细密的咀嚼声里,霍齐乐捕捉到了唐洲白的声音,是一声没有意识的呢喃,看样子唐洲白是要醒了。
这声音不仅霍齐乐听到了,那些触手也听得一清二楚,它们缓慢地从唐洲白身上撤离,个个恋恋不舍。
深坑里其他撤离触手经过唐洲白时,都会停下来偷偷看一看唐洲白,每一只都想去摸一摸他。
还在恢复意识的唐洲白被触手们一点一点地缓慢下移,轻轻地放在还没吃完的怪物尸体上。
怪物的尸体很柔软,唐洲白的身子微微陷了进去,只剩一只手软嗒嗒地留在外面。
反观霍齐乐则是直接被摔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摔得他屁股宛若被火烤过,火烧火燎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