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扭成一股的触手只在深坑外短暂地停留了几秒,又缓慢而平稳地逐渐回缩到深坑里。

它们聚成一个黑色半开放的花蕾,不断地移动到深坑,霍齐乐根本移不开视线。

他边摸脸边伸长脖子往触手中央看去,那里明晃晃躺着一个人熟悉的面孔:唐洲白。

之所以说是面孔,是因为除了唐洲白那张裸露在外的脸外,他的四肢、躯干全部被触手包裹得严严实实,它们在唐洲白身上蠕动缠绕,把他保护得很好。

唐洲白嘴角艳艳的,像是被谁亲吻过,眉眼平和似乎在做美梦,霍齐乐难免多看了几眼。

两只触手忽地从地面触手群里伸出,攥住霍齐乐的脚踝,又把霍齐乐吊了起来,而且还把他翻了个面,让他面壁思过背对着唐洲白。

看着不断涌动的触手墙壁,霍齐乐抽抽鼻子十分想哭,眼泪刚掉到上眼皮,还没有滑到眼角。

只见又两只触手从触手墙壁里伸出来,直接停在霍齐乐双眼前,无声地威胁着霍齐乐:哭一声,少一只眼睛。

霍齐乐捂住嘴巴对着触手点点头,把眼泪憋在眼睛里,任由泪水在眼泪里打转,他听话就是了。

深坑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霍齐乐立刻捂住耳朵,然而已经晚了,鲜血从他指缝里流出,顺着手背啪嗒啪嗒落在深坑里。

脑袋里像是被塞满吸饱水的海绵,又沉又重,也接收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就连视野也变得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