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时玉无奈地叹了口气,俯身离他近些,“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好人。”
还挺有自知之明,李淮腹诽。
“那你是什么,奸臣?”
“是啊。”言时玉点头。
李淮眼睛一亮,笑道:“那太好了,昏君和奸臣是天生一对。”
“是吗?”言时玉轻声问,稍稍用了些力气捏了一把他的下巴,然后掌心下移,落在白皙的脖子上,拇指按在喉结上方,坚硬的扳指贴过去,“我信任的人不多,你真的想好要我的信任吗?”
李淮不假思索:“想好了。”
“绝不后悔?”言时玉似笑非笑地询问,手指收紧。
扳指压得喉结疼,李淮压制呕吐的欲望,坚定地点头:“绝不后悔。”
得了回答的言时玉并未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
濒死之际,大部分人出于求生的本能会显露真实情绪,这是试探他的惯用伎俩,他甚至觉得上一次被掐住脖子就在昨日。
额头上的青筋凸出来,白皙的脸因缺氧而涨红,视线开始模糊,本能驱使他想要抓住什么。
这绝对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即便如此,李淮仍记得自己要做什么,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他靠着所剩无几的意识伸手拽住言时玉的袖子,双眼努力聚焦,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没时间了……
他只能无声地重复着“绝不后悔”四个字,意识混乱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口型对不对。
脖子上的禁锢骤然一松,李淮脱力般瘫倒在地,如同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息,吸得猛了又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