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脚步一顿,眸光一黯,没有吭声。

“怎么了,姑娘?”

“没事。你去上房打探一下,晚膳备好了没有?”玉珠淡声,神色已恢复如常。

“是。”喜春答应着去了。

杜鹃瞧出小姐有些心事,便笑道:“小姐,你可是担心桓公子的亲事?”

“混说什么!”玉珠低嗔,一脸正色,“我何曾担心过他的亲事了?他的亲事哪里轮得到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担心?我便是……我自己的亲事,也担心不过来呢!”

杜鹃想起喜春的话,试探着道:“小姐,颢二郎人品学识都恁般出众,小姐难道就不想……?”

“不想!”玉珠截断杜鹃的话头,“我们好好儿的兄妹不做,扯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作甚?”

在暗处听见玉珠这话的桓颢脚步一顿。

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紧,他转身,快步往回走,生怕被玉珠撞见似的。

跟在身后的杨七默默叹了口气,虽说主子一向待三姑娘与别个不同,可自从接到三姑娘的信,说不是那府上敦三爷亲生的之后,主子便有了些变化。

具体的变化是什么,说不清楚,但杨七跟在主子身边十余载,总能敏锐地察觉主子的心绪变化。

那枚玉蝉,便是主子亲自雕刻的,他每日吃完饭,会小憩一会儿,他便利用小憩的工夫,雕那玉蝉。

他总是独自一人,冷清寂寥,只有在接到三姑娘的来信或者物件时,常笼在眉间的寒冰才会散去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