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一个转身,锐利的眼眸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桓鸿朗,就像是在打量一个可笑的小丑。语气轻佻:“哦?桓员外有何见教,不妨说来听听?”唇角挂着十分古怪的笑。

桓鸿朗心里一紧,额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从袖袋里掏出帕子,胡乱擦了擦汗,赔着小心道:“王爷不是要修桥铺路吗?这是天大的好事,王爷只消告诉小人,王爷要修哪段路,哪座桥,小人来承包整个的工程……”笑容有些僵硬,唇角的细纹微微颤抖,“当然,以王爷的名义来修。王爷有什么要求,尽管告诉小人,小人定当竭力办到……”

嗤笑一声,吴王谢谈走回去坐下,眯着眼睛看向桓鸿朗。

此人心机深沉,不敢明着得罪他,却又不老老实实给钱,以后怕是不好驾驭。

屋子里沉默了半晌。

桓鸿朗只觉得如芒在背,后背中衣早已湿透,讪讪地在一旁陪坐着。

赶巧此时,包六儿拿着一封拜帖,走进来回禀道:“老爷,外头一个叫桓颢的同知大人前来拜见。”

桓颢?

同知大人?

这名字很耳熟……不就是女儿那个在京城科考的便宜堂兄吗?

桓鸿朗接过拜帖一看,见上面写着:滁州同知金陵桓颢子熹敬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