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讲,倘若吴王造反当真成了,凭咱们家商户的身份,别说吴王不嫌弃,便是那些朝臣们,也会公然反对立女儿为后……到时候,咱们家最后的结局可以想见,无外乎抄家流放,女儿也难逃被赐死的命运……命运之事,虽说不可尽信,但听听看,选择一条中庸之道来走,还是更稳妥,爹爹觉得呢?”说着,玉珠杏眸水雾氤氲,鼻尖通红,语带哽咽。
想到前世被赐死时的愤怒和无助,玉珠眼眶通红。
桓鸿朗凝眸思忖了一瞬,他心头原本泛起的一点活络心思,此刻也悉数熄灭了。女儿说得很有道理,不管吴王拿这银子是不是要造反,又或者他是不是能成功,似乎落在自己头上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还是不要搅合进去为好。
“爹爹知道了。珠儿放心,爹爹会和吴王保持应有的距离,不搅合进他的事情里。若他强逼,咱们到时候再一起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桓鸿朗挑了挑浓眉,转身走了出去。
“嗯。”玉珠心头惴惴不安,她不确定父亲能否应付得了吴王谢谈。
前世五年的相处,玉珠知晓,吴王谢谈是一个心狠手辣,狂妄自大的人,他肯定不能接受父亲的忤逆,定要想法子打压。
玉珠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祷,“佛祖保佑,保佑爹爹能顺利渡过此劫。”
前厅内,吴王谢谈早已喝了两盏茶了,他有些不耐地起身,在屋内走来走去。
此时,他正背着双手,凝眸在看屋内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
“王爷久等了!”桓鸿朗满面堆笑,快步走进大厅,手里捧着一个锦盒,恭敬解释道:“实在是小女体弱,性子也有些娇气,小人被缠了一会儿,耽误了时辰,真是对不住!此乃一点薄礼,给府上女眷买些胭脂水粉,不成敬意!”
桓鸿朗把锦盒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厚厚一沓银票,三十万两。觑着吴王的脸色,把锦盒又合上,放在一旁的高几上,“小人查点了一下家中的现银,实在凑不够一百万两,是这么着,王爷听听看,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