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怎能舍得让他在最后的时刻还饱受马车颠簸之苦,身边的亲人不能看着他闭眼,让他孤零零地去啊!
“母亲!”桓金珠见母亲甄氏哭得整个人都傻掉了,不由得大声喊道,“咱们得走了!不然来不及了。”
刘大娘子一边抹眼泪,一边早已悄悄打发人把那溜号的小厮和第一个发现桓颂的仆妇都捆了,送进来,让人跪在地上。
“大郎发生这种大不幸事件,我们刘府真是难辞其咎,”刘大娘子一脸哀戚,语音颤抖,这种颤抖的语音最能勾起人内心的情绪。“最后一个见到大郎和第一个发现大郎……不好了的下人,我都捆过来了,是现在就听听他们的说法,还是捆了送去见官,羁押待审,全听国公夫人和诸位小郎君、小娘子的……”
甄夫人哭得通红的眼睛看向那跪在地上的小厮和仆妇,眼神怔怔的,她知道是谁干的,和这两个下人无关。
可是事到如今,她的理智告诉她,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才行,她闭了闭眼睛,努力假装自己对此毫不知情,只是一个焦急崩溃的母亲。
“事发之时,你去哪儿了?”甄夫人语气尚算沉稳,可一眨眼的工夫,她的脸色便沉得能滴水,恶狠狠道:“为何不好好守着我儿子?你陪我儿子命来!”
其凶狠的模样,让人怀疑她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小厮颤抖着肩膀,结结巴巴道:“回、回夫人,小的、小的肚子不舒服,便向贵公子告、告了假,去、去方便去了……回、回去的时候,才、才发现人、人没了。小的句句属实,如有谎言,天、天打雷劈,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
“你走的时候,我大哥还好好的?你走了有多久?”桓项问道。
“公子是还好好儿的……”小厮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公子看起来像是喝醉了,一直在傻笑……小的走了并没有多久,前后不超过一刻钟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