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寅点头。

“现在到底还没有酿成什么大祸,监督不力也不过就是掉乌纱帽的事情,现在姚狄青和我来访的事情想来周边州县已然知晓,他们怕被牵连,必然也会紧急找补,只怕不用多久,就会有一系列的人被推出来认罪,而那些被贪污的银两,到底还是实实在在落进了他们的口袋。”

谢寅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又苍白了几分,握住茶杯杯身的指尖又因过度扣住而泛出了不正常的青白色。

“查知府敢这么贪钱,想来是笃定自己不会被查办,但他偏偏还怕姚狄青姚大人,意味着他那背后的势力应当属天高皇帝远,暂时管不到这边来。”唐演对谢寅说:“想来这背后利益牵扯,是与朝廷有关。”

听完此话,谢寅有些意外,他与星宿对视了眼,再重新看向了唐演:

“你能写出揭发密信,说明你对当地知府贪污一案了解颇多。你还知道其他什么事情,能否一并告诉我?”

谢寅语气真挚,颇有些急切。

唐演却摇了头。

“我确实是知晓很多安河镇贪污案细节,但我不能这样告诉你。”唐演道。

谢寅讶异,出口便问:“为何?”

唐演整理了一下思绪,他摩挲着茶杯杯壁,再次开口。

“除却安河镇贪污一事,还有其余几个州县借灾敛财,贪污受贿诸多细节我均知晓,除此之外,我还知晓做这些事情的人都有谁,即便是抓不出来那名与他们勾结的朝堂官员,却也可能从中生生斩断这条利益链条。”

“但此事牵连甚广,我知晓的名单暂且还不是全部,即便是抓捕一批、流放一批、砍头一批,根基不除,背后之人自然会即刻安排人员替补,且有了这先例在前,他们会更谨慎,更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