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不仅仅是姚狄青,就是谢寅都惊讶了许久。
如果不是及时发现,等到明年开春河道上游放水,都不必是等到雨季,这防洪堤坝就会毁于一旦,河道两岸的百姓必然会遭殃。
“全都是细沙……”唐演哑然,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前世时,他翻看过唐严致带回来的这份记录,本以为上面应当是略有夸张,毕竟真要贪,也不能全贪,不然物极必反,很容易被人发现。
可现在从谢寅口中得知这一点,唐演发觉前世种种,竟是没有一条冤枉了查家众人。
千万条人命,毁于一贪。
大抵是这个回答过于震撼,唐演也花费时间消化了一下,前世他还曾庆幸,幸亏自己在灾难来临时已经被接回京中。
而此时再回望,发现这一切竟然是又一次距离自己那么近。
唐演从茶馆二楼向外看去,突然发觉,安河镇这个城镇实际上还是挺大的。
尽管与京城比起来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可在这秋日,街道也相同会有孩童走街串巷,有生意商贩来回叫卖,有书生文人把酒问茶,亦有杂耍卖艺登台演出。
这小城的繁华,终究毁于堆积的沙坝。
“好在及时发现,没有酿成大祸。”谢寅也跟着松了口气,紧接着,他眉头又再一次皱了起来。
“不过姓查的现在咬死了是底下的人办事出错,以次充好,监守自盗。而他不过是监督不力。”
唐演闻言,冷笑一声:“监督不力?他倒是会给自己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