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殊?”

被这一声叫回神,洛殊转头一看,看到麻制的丧服,勉强挤了个笑容,声音带着些消沉:“谢谢师父。”

自从婆婆过世后,洛殊就常这样神思不属,她拍拍洛殊的肩膀,语调轻柔:“明天是下葬的日子,我们得早些起来。”

洛殊轻轻点头,他看着舒颜慢慢走出房门,身姿袅袅娜娜,一举一动都是那样温柔真诚,直到房门合上,师父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转了转眼睛,拿出抽屉里的纸条,那张纸条很皱,一看就被揉了很久,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洛殊认真看着纸条,一字一字地解读,他痛苦地闭上眼眸,握紧的手心微微颤抖。

婆婆过世的时候,只有他守在跟前,那时候婆婆颤抖着手,瞪着眼睛,要他从衣袖里拿出什么,他找了半天只搜到这么一张纸条,那时候婆婆已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看到洛殊拿到这张纸条,她爬满皱纹的脸渐渐变得平和,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慈爱。而洛殊在看到纸条上的内容时,却是不解、惊心,想把它撕碎了扔得远远的,他想找婆婆问清楚,但病榻上的老人早已阖上双眼,只给这个少年留下满腹困惑。

棺材铺早打点好了一切,纸钱蜡烛也都准备好了,因为衙门的人也来帮忙,整件事也轻松了许多,好歹让老人体面地走了。

舒颜点着烛光,认真翻看书架上的功法图谱,从前她很犹豫要不要让洛殊学武,但婆婆这件事,给了她一个警醒,人生的意外实在太多,学习武艺拥有自保之力终究比手无缚鸡之力要好得多。

原身是会武的,刚来到这里打晕那俩人犯时,舒颜曾拿着斧头去砍树试着用了些身体里奇怪的那股力,结果只轻轻一劈,那棵几十年的树就被砍了好深一个口子,吓得她把斧头都扔了,这样的力要是砍在人的身上,估计已断成几截了,这以后因没什么用武的地方,她也只像一个普通女子一样生活下来。

还好,原身的底子还在,按着剑谱挥舞一番也能按照身体记忆舞完一套剑法,她已练习了两周,比刚开始时熟练许多,现在也可以勉强进行教学了。

第二天,舒颜把洛殊叫到跟前。

“小殊,你是怎么看待武功和江湖侠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