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贴的近,几乎胸膛相抵,玉喜寻得酒好,贺牗溢于唇齿的浓厚酒香似有若无的勾着盛鸿祯某个心绪。他莫名想到小皇帝生辰宫宴后,谢长松对他说的话。
那日木法沙牵绊着贺牗不放,挑衅之言全被谢长松听了去,什么“你们文朝的文官都比女人还美”。当然,盛鸿祯自然也厌恶这样的话,只是他当时对二人都没个好脸色,如今却又觉得木法沙多少有点吃了读书少的亏,不会形容人。
贺牗而立之年不蓄须,一张脸白净,容貌算不得出众,但与今夜的明月相得益彰,莹润如玉,眉宇间尽是文人特有的雅味,其间还掺了点慵懒,出奇的勾人。
身居相位,又是小皇帝的老师,盛鸿祯自然不会在气势上输了谁,话尽于此,便也没什么可顾忌的,故意变了脸色,看似不悦反问:“你又待如何?”
踢球的话术反而将贺牗问住,他为难沉思,不知是不是过于紧张,突然开口,“八哥的话是我教的,带刘望拜访你也是怀着私心,铜钱是你登科及第亲手撒的喜钱,诗集也是我一点点收录,胡子是我扯的,便连救你都是私心作祟……”
他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越说越偏的厉害,当真是神智离了脑袋。盛鸿祯听的一个脑袋两个大,倏地训斥道:“贺儆言,这么多年,我原本以为你会变了性子,没想到还是这般拘着。有本事藏了这心思多年也没个胆量搏上一番,此等耐性叫人甘拜下风。”
许是没想到有一日盛鸿祯也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出来,贺牗那些话被打断再也接不上去,慢慢平静下来。
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郎,褪去稚嫩,虽然对待情爱之事亲涩如初,却也终究带着一丝稳重。藏了许久的心思被挖出来,从未有过的轻松让他长舒一口气。
“明湛,你在激我。”
贺牗犹豫了一下,半是试探的更靠近一些,还带着酒香的唇落在对方眼角,小心翼翼地仿佛在触碰什么稀世珍宝。
所有叫嚣着的情态克制的内敛,化作如水般温和。
“那我做与你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