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牗双眼迷离着,初时未回过味儿,过了片刻才心下大惊,转眼额上汗珠密布,心跳如雷,抑制不住呼吸加重。
“你……”
他惊的称呼都变了,只一个字又止了声。
同样是进士及第,做了多年官的人,都是老狐狸,怎么可能从细枝末节里看不透一件事?
盛鸿祯果真知道了他藏了多年的心思!
怪,太怪了。贺牗说不出来心情,喜悦没有多少,更多的是忐忑,或者对未知的慌乱。他说什么像是都不合适,只能反复斟酌。
“一件小事而已,便如此不愿?”
对方的反应正中盛鸿祯下怀,笑容忍不住扩大,他抖了抖衣袖伸出手,以大拇指碰了碰贺牗额上汗珠,指腹一片湿凉,汗渍被凉风吹干,盛鸿祯鬼使神差的出言没了顾忌,“你不是心悦于我,嗯?”
不管是二十余岁,还是而今的不惑之年,盛鸿祯想,他爱欺负贺牗的毛病倒是一点没变。可他有些懊恼,怎得便冲动之下逗弄过了线?
贺牗手猛地一抖,酒杯落在地上滚了几滚,沾了泥。
他垂眸沉思,很有破罐子破摔的味道,语气一反常态多了几分底气。
“你待如何?”
说话间已经站起身,目光直逼盛鸿祯,美中不足的是,因着脚上的伤踉跄了两下才站稳,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