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皇叔是旧交,朕晓得,可越是这般越容易乱了分寸。再过半月,北齐和谈的使臣便要到了,届时观兵,还需整顿南北大营的兵马。景安,你替朕去一趟吧。”
谢诏略有犹疑。
“这才是你的本职,不是么?”
“微臣领命。”
谢诏未曾想到,与郁祐再见面,是在刑场上。
他收到郁暄的信连夜奔回了尹都,信中说郁祐对一概罪行供认不讳,深感罪孽深重,悔恨不已,三日后便要行刑。说是最后想要由故人送别,郁暄便派了他监斩。
从北大营到尹都城中,最快要一日。
谢诏来不及进宫问个清楚,翻身上马,连夜奔袭,到了刑场,已是正午将近。
他看到了跪在一众死囚中间的郁祐,莫名地喘不上气来。
他认罪了?那时他分明说自己不是那般,现下为何又认了?
“所有死囚,皆伏法认罪么?”
“是,侯爷。”
“可有严刑逼供?”
“……这,除了那位,咳,不曾动过刑。其余的几个,总是要使些手段的,诏狱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地方,侯爷您也晓得。”
谢诏看向郁祐,一众人中,只有他不带一丝伤。除了身上的囚衣沾染了污浊,丝毫看不出是进过诏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