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间,苏了桃终于听出是白芍的声音。
无奈,她费力起身,一路扶着走去窗边。
苏了桃推开窗,轻声唤道:“白芍,你来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些离开吧。”她好心劝道。
现在她这副境地,任何人和她牵扯上,都落不着好下场。
连平白捡来的太傅爹,都聪明地与她断绝恩义往来,不再管她。
不过这也没什么,人性趋利避害,苏了桃表示理解。
窗外的白芍却不聪明,没听懂她的劝告,哭成泪人:“夫人,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宫里精明的人很多,眼前的白芍大概是难得的实心眼,还肯称她夫人。
对于实心眼的人,苏了桃向来讨厌不起来。
她绽出笑意,强打着精神:“不瞒你说,其实我在这里,过得还不错。”
假话,也是真话。
痛苦,却又没到绝望处,故而称为还不错。
反正没法拒绝,不如调戏苦难,苦中作乐。
白芍才不肯信。
她只是老实,又不是傻。
擦干净眼泪后,钻洞进来的白芍总算没忘记此行目的。她赶紧将手中食盒,连带其中藏的药一同从窗口递进去。
“这是从太医院抓的药,已经熬好了,夫人你赶快喝,喝了病就会好起来。”
白芍只当苏了桃是病了,又没有太医给她治病,过得很可怜。
“哪来的药?”
苏了桃没接。
她心下疑惑,知道太医院的人捧高踩低,不可能随便给宫女抓药。
并且在她失势后,宫里的人怎么会给白芍好眼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