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齐元清仰头看着他,迷雾重重的脑海似乎也因为这二字清楚了些,他扭头看了眼帐边的红烛,却没回答谈锦的问题,反倒忽然站起身,走到床帐边,“得快点了。”
他背对着谈锦,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烛火将他的影子拉长,缱绻地映在男人身上。谈锦循着影子一步步走近,“快点做什么?”
“书上说,洞房也有吉时。”青年转头,长睫投下阴影,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多么惊世骇俗的话。
谈锦看不清他的眼,却瞧见他正搭在扣子上的手,衣衫滑落,如新雪般洁白。他今日穿的亵裤腰更低些,腰窝处那枚如血般的朱砂痣便露了全貌,似是画龙点睛的一笔,目光落上去便再也移不开。
谈锦站在原地,耳边皆是自己隆隆的心跳声,他的目光近乎贪婪地顺着青年的脊椎下落,凝在那枚如血般的朱砂痣上,比记忆中的更鲜亮,盛开在青年的腰窝处,似玫瑰又似醇酒,诱得人想要上前品尝。
他忽然觉得渴,似是在黄沙中行走多日的旅客终于见到了梦中的绿洲,想要上前吮吸吞咽,太想了,以至于连呼吸都困难,却又疑心所见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仅是大口呼吸都会惊扰眼前的这一幕。
青年抬起眼,眼尾飞斜,目光却清澈如林间鹿,时明时暗的烛光为他披上了一层蜜色的长袍。乌发覆在肩上,带了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谈锦记得那柔顺的发滑过掌心的触感。手指近乎痉挛地抖动,想撩开他的发,顺着他的脊背向下……
男人的目光、大脑、还有胸腔中那颗快到失灵的器官全被青年俘获了。他的喉结滚动吞咽,指尖泛起近乎烧灼的痛痒,这一切的渴求似乎只有贴上近在咫尺的身体才能缓和,然而仅存的一点理智将他定在原地。
齐元清似乎并未注意到男人饱含侵略性的目光,又或许只是强装不在意,他转身面向谈锦,胸前青色的兰花图便整个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