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猛地出声打断:“云挽月!你不杀他,这世间倾覆你能担当的起吗!”
云挽月猛地站起身:“这世间倾覆与我何干!”
这句话与脑海中的一句逐渐重合,像一条绳索一般将一切串联,她想起来了,她全都想起来了。
她声音微弱,却格外有力。
“卓雅,你说你是神族后人,你代表着天道,那么天道行事也是这般无耻吗?”
趁她沉浸在前世记忆里给她施压,给予她言语诱导,让唯一能靠近裴长渊元神的她杀了裴长渊。
可是一开始,她分明是为了救裴长渊才来到裴长渊的元神里,这世上所有人都有可能想要裴长渊死,她尤其不会。
卓雅声音恢复冷然:“前世你身死,他喝了你的血杀了三万三千人,随后又用这三万三千人为祭,将你将要散去的魂魄强行集结,又因为你魂魄太弱过于容易被天道诛杀,他又强行献祭自己打开了此界的空间将你送了出去。
“他本该身死,又因元神与此界相连活了下来,天道震怒,用祭妖锁压他千年,千年后他虽有自由,仍终生要与祭妖锁相伴。
“云挽月,你还要如何?裴长渊曾用一整个世间为你争取一线生机,如今他又要自毁元神强行救你,天道是能随便被威胁的存在吗?
“裴长渊是祸端,如今天道要他死,要彻底解决他,有错吗?”
云挽月抿了抿唇:“那我呢?我有错吗?我敢问天道一句,我云挽月,又有何错?”
卓雅一时沉默了。
云挽月扯动嘴角:“你说天道公平,天道对我,何时公平过?前世我没有错,却一直被追铺,最后又被世人逼死,后世我也没有错,却仍一直被追捕,无论是人还是妖,都想要我的血。
“我且问一问高贵的天道使者卓雅大人,是否在当世我依然会陷入与前世一般无二的局面,世人强求我的血液,又因为我的血液有毒,会癫狂会上瘾,最终又举世间之力将我除去,是与不是?”
卓雅依旧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