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月眼眸暗了暗,她其实是很喜欢这人世间的,她喜欢人间烟火,喜欢人与人复杂的情感,喜欢注入了灵魂的美食,甚至山间草木都让她心生欢喜。
可是好像,活下来就好难好难。
也好累。
果不其然,跟着他们的人一直在守株待兔,在他们将将徒经山谷时身后传来了声响。
“我们先停吧。”
两人落在山顶上,这山的地形奇特,有一处巨大的天堑横亘在中间,下方是幽深不见低的悬崖,像是被什么生生劈成了两半。
云挽月二人才落在了这一边,另一边边洋洋洒洒落了许多人,服侍各异,又各自齐整,应是来自不同的家族或者门派。
裴长渊指尖不断流转着,手下在缔结法术,法术高深,他很吃力。
“你还要逃到哪里去!我等集结了所有道门中人,只为将你这妖花斩在当下,今日你的命该留在这里了。”
云挽月觉得荒谬,带着妖力的声音传了很远。
“格外,我只问一句,我哪里错了。”
为首那人冷哼一声:“错?你生来就是错了,你是如今世间唯一一朵罂粟花妖,曾经饮过你的血的人全然疯癫,不认父母,不认亲友,只想要再喝一口,这样的人何其多!”
云挽月胸膛不断起伏着:“所以呢?难道不是因为他们喝了我的血才会有如此下场吗?难道不是他们罪有应得吗?既如此又何必一开始来擒我喝我的血?
“我逃了多少次,又躲你们躲了多久,就为了不让你们再来放血,按理说我还是我为了你们好啊,怎么如今到成了你们喊打喊杀,你们到底是脑子坏了,还是说你们生来就不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