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多虑了,如果是为了贺氏而来,公司随时欢迎,何必牵扯进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呢?”贺聿淡淡回道。
“无关紧要,”贺老笑了,眼角的皱纹显得更深,他转头看了一眼轮椅上的晏洲,言辞间有一种看破的睿智,“在聿总心里,这位恐怕算不了无关紧要之人吧。”
贺聿皱了皱眉,不想再跟对方打太极,于是直言道:“贺老这次见我,究竟是为什么而来?公司还是你那个废物儿子、孙子?”
贺老没有被年轻人言语间的挑衅激怒,而是宽容地笑了笑:“都有,但也不全是。”
他招了招手,一直侍立在一旁的两名护工马上过来扶住他的身体,在护工的搀扶下,他缓缓下床,站立在地上。
这个时候,他不像一手打拼下基业的贺氏创始人,更像一个普通病弱的瘦小老头。他杵着拐杖慢慢向贺聿走近,避开了两名护工以及管家的搀扶,直到距离贺聿仅有三步之遥,他突然丢开拐杖,径自跪了下去。
“先生!”病房中的所有人都因这一变故而惊慌起来,老管家指挥护工去扶贺老起来。
然而他挥开了伸向自己的手,重重喘息道:“这是我该的……是贺家欠他的……”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贺聿,从他们的眼中能看到畏惧、憎恶、不屑……唯独没有善意。
晏洲有些艰难地捂住心口,一种古怪而让他无法忽视的情绪在他的胸腔里蔓延,而他却无法概括出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七七告诉他【修复者,你在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