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浑然不顾后背伤口裂开的疼痛,由着鲜血浸湿寝衣。他觉得他似是着了魔。否则他在她面前,怎会如此难以自制?他不该这样的,他认为。但她每一次尽力迎合,每一声轻吟细唤,都在勾着他的理智逐步崩塌。
寂夜漫漫,更声渐长。
乔时怜虚脱般靠在他怀里,呢喃着话,“苏涿光,如果你…我也不会独活。”
她在他出征前表明心意,就是想同他道出自己的决心。她在今生重回的路上,处处得他救赎,若是没了苏涿光,也无她今日乔时怜,更遑论前世死后她就欠他恩情。
生同衾,死同椁。
是她在这离别前夕,能予他的承诺。
-
天微蒙时,雪霁空明。
乔时怜于梦中乍醒时,惊觉身侧人已不在。那枕上还有他余留的痕迹,却是屋内空空如也,人去灯凉。
她陡然觉得不安,随手披了件外衫便出屋唤着西风,“苏涿光呢?”
西风低下头,“少夫人,少将军已离去了。”
闻及此,乔时怜心尖涌出酸涩,她恨然道:“苏涿光,你又瞒着我…”
西风:“少夫人,少将军是怕你醒了,他看到你就舍不得走了。但圣命难违,他也不愿少夫人再次面临离别伤怀,所以就…”
乔时怜忽的问:“他走了多久了?”
西风眨着眼,细算着,“约莫有半个时辰了。”
乔时怜深吸一口气,“西风,去马厩把府上最快的马牵来,我要去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