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则。
他估摸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
迷晃中,白垂帘后全则已经端着金盆而来,别看他个小身瘦,满满一盆水端着还是步履快捷不停,也没个声。
突如其来的声响便叫她心下一紧,眼见人越来越近了,去书房得从外绕,可她目前这个情况,也不确定是不是还能隐形。
她着急了,“怎么办?”
谁知窦矜直接将她手腕一提,拉入了门内,在全则掀开最后一片廊中的帘子时,将门彭得阖上。
他平日是个极难伺候的主,要是起了床,不能等他吩咐,因此全则来东宫为了保命,不久便练了一双招风耳,时时刻刻候着寝殿的风吹草动。
就等窦矜一起,做个开门的声响,他就脚打后脑勺地来了。
瞧着这突如其来的闭门羹,已经要挂笑伺候的全则糊涂了,笑还僵在脸上一时未化。
只好端着水盆,以一种不会打扰到的声音大小悄悄开口,“殿下,奴在外头候着,殿下什么时候起了,奴再伺候殿下洗漱。”
全则只当窦矜闹性子,打算好脾气地候着。哪知隔着一扇门,窦矜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子,正立耳听门外的动静。
长幸一听全则还不打算走,她忙压低了声,“你快叫他退下。”
这一说话,才发觉彼此距离有些太近了。
方才他将她一拉躲避,两人是面对面的靠在了一起。
此刻她说话的呼吸都吐在了他锁骨之上,窦矜比她高些,肌肤赤裸,露出半边赤黄的胸肌,满身的燥热阳刚之气。
长幸的眼底有些胀热,不动声色移开了在他胸膛的视线,看向门缝里的细光。
额头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
他注意到了她的窘迫,并不在意,但总算盯着她的发顶芯出口,“孤还未睡够,你先下去。”
全则这才赶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