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那夜,突发奇想的征帝杀子可成,征帝必然是要嫁祸给唯一在场的他,如若窦矜弑父可成,王家倒了血霉,他也不能自保。
怎么都是死路一条。
唯有按照王相雀的谋划,先杀了皇帝,嫁祸给太子,这样一来,皇帝死了,窦矜也会被朝廷送上火架,他才能逃出生天。
王索要自救,推进了计划,可注定只是个政治斗法的牺牲品。
窦矜腹中所想,是王索谨慎了一辈子,十几年忍辱负重,不到万不得已,怎会铤而走险,他要弄清王相雀所谋之事,是不是真的准备刺杀皇帝。
“大卿们都先歇歇,”帘后,征帝头疼欲裂,他轻启唇角,“就按姜相的来办。”
殿内变得鸦雀无声。
姜公的办法,是所出方案中最严酷的酷刑,刘相异议,可征帝立挺姜公。
“弑君之罪,千刀万剐,亦不足以,寡人心意已决,退朝!”
大臣们面面相觑,彼此会意。征帝放弃鹰犬,要改讨好自己的老丈人家,与太子破冰。
“诺!”
“诺!”
晚间,窦矜走进书房,室内弥漫一股浓郁的药苦。
长幸手边有一耳瓶,天春渐暖,东宫露天阁不仅除树无花,三里内都寸草不生。
他捻起瓶内的纤细花枝,知道她溜去了未央宫附近的园林,“腊梅还没谢么。”
“还未至四月,腊梅可开至三春底。”长幸手不停,“我在那边,还看见了一只三花的野猫,长得彪悍肥美,埋在自挖的洞里,很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