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脆弱而耀眼的蝶,此时正萎靡不振地躺在他的掌心里,没有发现覆盖在她头上、令她心慌不已的阴影是因为他慢慢收拢的五指,还以为只是风雨前的征兆。
她每天晚上躺在他的怀里,以为他已经沉沉睡着,在脑海中一声又一声惶然不安地呼唤“系统”,他全都知道,全都听得见,也很清楚内情——
这是他造成的,是他去求了那位涉猎广泛的禅净法师,才得了这么一串有固魂、祛邪之能的金铃。
盛婳以为那只是普普通通的装饰品,是他送给她的礼物,殊不知那是可以禁锢她魂灵的法器。
他在盘算着,把怀里这个人永远留在这个世界里,让她永远也不能离开,永远只能陪着他,眼里心里都只能装得下他一人。
她曾经答应过他,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这是她亲口许下的承诺,她不能反悔,他不过是在帮她实践这个诺言而已。
祁歇默默抱紧了她,忽而察觉到衣襟某处渐渐洇湿了——
她在哭。
滚烫的泪水像是透过衣物的尖刺,由皮肉扎入,一点点地想要刺进他的心肺,让痛意蔓延在四肢百骸。
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深刻地意识到她这么近,又那么远。她有那个神秘“系统”的帮助,可以轻而易举地跨过两个世界的阻隔,他却不能。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所以,他用了卑劣至极的手段,利用她的信任,去行她不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