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久地伫立在身前未发一言,盛婳心中不免跟揣了只兔子似的,忐忑不已。
她方才是露出什么马脚了吗?怎么祁歇突然走过来摸了她一下,然后又静止不动了?
她又不好出声,真是急死她了。
不过幸好方才她没有听信崔树旌自吹自擂的言论戴上他做的人皮面具,否则此时定然被祁歇觉察出端倪。
想到这里,盛婳在心里轻轻松了口气。
好在崔树旌此时也回过神来,一个箭步挡在盛婳身前,护犊子似的,语气沉沉,隐含怒意:
“陛下这是对我的小厮做什么?”
祁歇沉默片刻,淡淡道:“无事,朕只是觉得爱卿这小厮长得很是别致。”
长得别致就可以随随便便上手摸了?!盛婳面上不显,心下震惊,随即便是痛心疾首:
短短几年不见,曾经碰一碰手都会脸红的少年郎如今怎地变成一副登徒子似的模样!她现在还是一副儿郎装扮啊!更别提她把妆给自己往丑了化,祁歇说她长得别致,真的不是在寒碜她么!
盛婳忧心忡忡地想着,难不成祁歇的审美真的变得这样奇怪?
崔树旌因他这样直白的陈述愣了一瞬,他还以为祁歇是看出了什么来,没想到是因为盛婳把妆化得太过夸张,一时间只能心情复杂地附和道:
“微臣也这般觉得。”
盛婳微微睁大了眼睛,控诉地瞪了崔树旌一眼。
祁歇似乎笑了一下,他很久没有过这样类似开怀的情绪,摆了摆手道:
“下去吧。”
……这么痛快就放他们走了?
盛婳走出御书房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崔树旌却觉得这一关算是过去了,等到走到没人的小道上,这才兴奋地拉过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