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这两人怎么连鞋子都没脱、衣服也不换?
就算再迫不及待, 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吧?
此时此刻, 因这一异样而产生的疑虑甚至压过了司无咎心中对于有人截胡的不虞, 他慢慢拧起眉来,终于伸出手去,掀开了那层遮挡的纱帐。
从司无咎到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盛婳魂体也跟着飘了过去。
方才祁歇倒下的动作不慎勾开了帘帐, 盖住了他和她的身体, 灵魂状态的她还无法触碰实物,故此也无法撩起帘帐一看究竟。
见到同样是一身大红喜服、紧紧抱着盛婳的祁歇, 司无咎内心说不震惊是假的。
在看清他的面容之前, 司无咎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了好几个人名, 但他怎么也没想过, 出现在这里的人会是祁歇,这个得她珍之重之、视若亲弟的少年。
可当司无咎再一细看, 便发现这人虽然紧闭着双眼, 但他的七窍不知何故溢出了一道道瘆人血色,在影影绰绰的烛光下显得尤为可怖。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司无咎伸出一根手指,却是探向一旁面容娇艳而安详的盛婳。
……已无鼻息。
司无咎仿佛遭遇了当头一棒, 指尖控制不住地发颤, 仍固执地抚上她的脉搏, 却还是没有感觉到任何属于鲜活生命的跳动。
他愣愣地僵在原地, 手还搭在她尚存余温的腕上,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怎么会死了呢?
那个会说会笑、会给他写信、会对他心软的盛婳, 就这么……走了?
司无咎像是被人一瞬间抽去了三魂七魄,只余下不可置信的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