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舟擦了擦眼泪:“多谢庄医官。”
庄献容客气地摇摇头,随即看向盛婳:
“殿下,我来为您诊脉。”
盛婳点点头,乖乖伸出手,怕春舟听到什么又要哭,便让她先出去。
庄献容细细把过脉象之后,发现并无好转,失望一瞬,才低声答道:
“脉搏仍是滑涩无力,毒素入侵虽慢了下来,但终有一日会遍及全身,殿下……”
从医十余年,庄献容很少有像现在这般不忍给出定论的时候:
“趁如今尚有余力,多出去看看大好河山,心情也能舒畅些。”
说着,庄献容的余光陡然瞥见盛婳床头放着的一角明黄,不免想起方才听到下人谈论的话题。
她刚醒来便被赐了婚,那位想必是不会勉强她的,唯一一种可能只有这道圣旨是由盛婳亲自求来的。
那位崔小将军,想必是她心中极其珍爱之人吧?所以哪怕……所剩时日无多,她也要同他在一起,生死不离。
想到这里,一股难言的失落钻入庄献容心间,他的话语里不禁带上一丝不明显的消沉之意:
“是了……我竟忘记殿下如今是有婚约在身的人,险些忘记向殿下贺喜。”他艰难扯出一抹笑,开口道:
“祝殿下与心上人幸福美满,琴瑟和鸣。”
“多谢。”虽然这个祝福终究是实现不了,盛婳还是郑重其事地道了声谢,话锋一转,问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