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婳莫名有股错觉,她不是活成了祁歇人生路上的指引者,反而活成了一只和平鸽,整天要小心谨慎地护着这几人之间的纽带,不让它被她牵扯得断掉。
她心累道:“我就不去了,有点累,想打道回府休息。”
有点累?方才看戏时那股劲儿跑哪去了?
以小窥大。司无咎长睫半敛,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她不会是得知他就要离开,迫不及待地想跟他撇清关系,好去找那些莺莺燕燕?
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司无咎知道自己有些患得患失,这样的情绪其实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但他就是忍不住设想出最坏的结果。
虽然还没有被正式言明出局,但这短短几天,司无咎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她身边狂蜂浪蝶众多:
先是那个桀骜不驯的将军,后是那个妄图攀高枝的小奴隶,现在是这个不知礼义廉耻的戏子,好似还有她身边的那个影卫——自以为藏得好,殊不知眼神已经暴露了一切。
未来还有多少?他不知道,可能回到芾绪国之后,天高皇帝远,他也知道不了了。
种种迹象摆在他眼前,司无咎无法做到视而不见。他既不想放弃她,又做不到与人“共侍一妻”——他当初答应下来时,本就是存了侥幸的想法,认为自己能够独据她的心神,然而这些天下来,无疑证明了他的想法错得离谱。
但这能怪她吗?不能。是他自己上赶着一再放低底线,却又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他和她本来就不适合,她早就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