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奚闻言一呆:“你……你没有妥协?”
那傍晚她见完司无咎出来时,还是那样一副沉重的样子……他知道芾绪国强过天韶太多,也清楚司无咎掩藏在温润外表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本性,因此见到那副情状时,他还以为盛婳这是对这桩身不由己的婚事生出了悲切之意,才那样消沉。
“我没答应他。”盛婳鼻音又上来了,嘟囔道:“我要成婚的人又不是他……”
阿奚敏锐地察觉到她话里有话,眸光微滞:“那是谁?”
盛婳想着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迎着阿奚紧张的目光,她隐约确定了什么,带着宣判一般决绝的口吻道:
“我准备嫁给崔树旌。”
“咣当——”
话音刚落,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震响!
沉重的雕花木门猛地撞在窗柩上,仿佛在宣泄着什么怒意。
被这动静吸引,盛婳和阿奚同时望去,先是看到天际浓稠如墨的乌云里攒动着紫色的闪电,似乎在酝酿着蓄势待发。
雷声轰鸣,暴雨如注。
门外站着一个孤寂的人影。
他被雨淋了一身,往日高束的墨发此时湿漉漉地往下滴水,眼睫、面庞、下颌都沾上了雨珠,墨蓝的衣袍衬得他面上阴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