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她知道了,那才是真正要被搅和进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桃色漩涡中,祁歇无法断了对她的念想,而她也不得不被迫陷入心烦意乱的情绪。
春舟更怕的是,公主一向宠他,若经此一事发现了他的心思还对他心软,答应同他厮混在一起,一旦有一天暴露了,满朝文武怎么想?天下人怎么想?
这世界虽然曾被女人统治,但到来,也是对女人愈发苛刻。天韶国经过盛瓒的治理,风气与以往大不一样,许多人都开始认为女性唯一的作用只有相夫教子,甚至逐步为女子套上贞德的枷锁。哪怕公主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也免不了被朱笔讨伐,被口沫侮辱。
而祁歇在春舟看来,只是一个还未真正站稳脚跟的青涩帝王,很多事尚不能游刃有余地解决,更别指望为了盛婳得罪一些嘴碎的世家。
春舟打心眼里不相信他,她照顾公主多年,在心里暗中把公主当做妹妹看待,虽然公主很多时候表现得像一个看淡世事的老人,但春舟就是认为她的公主是天底下最完美的人,就应该活得自由自在,哪怕要豢养男宠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如果她要挑,那就得是最好的、宠她的,而不是祁歇这样年龄小、心思深、猜不透的“弟弟”。
春舟认为自己有必要从根源上扼杀这个苗头,是以她才为祁歇做了掩饰,不是为他,而是为了盛婳。
不知道春舟心中所思所想的盛婳还在铜镜前打量唇上的伤口,叹道:
“虽然是虫咬的,但这一出去,难免要被人说闲话。”
“公主要是介意,出门不若戴上帷帽。”春舟取来药膏:“来,我给您涂涂。”
“好春舟,轻点轻点……”
就在这时,宿一禀报的声音从门外不甚真切地传来:
“公主,芾绪国使臣今日抵达上京,还给您递来了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