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任人如何摆弄都仿佛不会抗拒的模样叫盛婳在心中苍蝇搓手,跃跃欲试,在纸上写下几个颜色后便交给了裁缝师傅。
虽然坐在轮椅上麻烦了点,但并不妨碍学徒就地给祁歇丈量尺寸。
祁歇紧握着拳,不仅胃里难受,还要兀自忍耐着被陌生人靠近并触碰的不适——哪怕是正常的、不带恶意的接触也会让他自小摸爬滚打锻炼出来的警觉神经一瞬间绷紧成欲断不断的弦。
量过了手和腿,接下来便是腰部。只是这位学徒不知是否师承了老裁缝严谨的作风,一寸一毫也不容差错,不仅要求祁歇挺胸收腹,怼在他身上的木制裁衣尺也硬邦邦的,挤压着他本就状况欠佳的胃部,难受极了。
习武之人的五感总是比常人更为敏锐。更别说这学徒身上似乎带着股陈旧的怪味,像是久不沐浴而导致的腐烂酸臭,一近身便叫人无法忽视,惹得祁歇胃里翻滚得愈加剧烈。
他把手心掐出了印记,知道自己不能在这种时候出丑,于是强行压下喉咙处犯恶心的欲望,突然唤了盛婳一声:“姐姐——”
盛婳就在几步远的距离闲适地跟裁缝师傅喝着茶,一听到这声呼唤反射性地“哎”了一声,好奇祁歇今儿个怎么如此上道,一转头却发现祁歇坐在轮椅上,俊俏面容浮现些许痛苦,一只手摁着肚腹。
她脸色一变:“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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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祁歇胃不舒服,盛婳连喝茶都顾不上了,赶忙让人扶他去了西间,因为不好守在门口,她只能先送走了裁缝和他的学徒,在正厅焦急地等待着。
这边,祁歇把中午吃下去的东西吐了个精光,仍是隐约有些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