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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世就有世袭的意思,可你永远都是北境的世子。”沧渊双手掌膝,倾身说,“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肖思光想。

他总说自己是北境风雪里淬出来的狼,茹毛饮血。他心系着家乡的一切,北境是他梦中不变的土地,也是他的远方。

“不想。”肖思光不愿表露心迹,违心说道。

沧渊看着屋内摆设,回头张望那幅画,沉声说:“撒谎有什么用呢?”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肖思光心里猛地蹿起一股火苗,抬手摔走了酒杯,

“我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凭靠自己一步步夺得的!你知道我和左扶光付出了多少心血吗?!”

从少年时为了救父冲动进京,迷茫只知愤怒。到和左扶光相知谋权,站在无数人的尸骨上睥睨朝堂。

肖思光的整个青春都奉献在了兴京,他曾有两次机会离开,却都选择留下,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你和左扶光……”沧渊的语气听不出嫉妒,听不出嘲讽,却重复道,“你和左扶光。”

肖思光甚至有种翻过桌案就地掐死他的冲动,大声说:“是啊!在你错过的六年里,我们两人拧成一股绳,经历了无数生死,你凭什么劝我抛下所有?!”

沧渊一针见血地问道:“那你得到什么了?”

肖思光真的从坐垫上弹了起来,猛地越过桌案,一拳揍在沧渊脸上!

上一次也是他先对沧渊动手,然后在固宁王府的院子里被打败。他知道打不过,却仍旧气急,低吼道:

“我有你没有的信任!他待我至少是真挚的!我只是比你更男人,从不强迫他,不向他索取什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