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是真没注意到,后来左扶光昏迷了清理的时候才发现。
手里这杯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沧渊翻转手腕,把滚烫的茶水泼在了左扶光朝服最厚的地方。
左扶光拿起小茶壶,作势要往对方身上摔去,沧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今天若想走着出我这宅子,就赶紧住手!”
左扶光摸着那精巧玉壶,苦涩地笑了笑,忽然说:
“渊儿弟,不闹了吧。”
那三个字犹如巨石,重重地在沧渊心间敲了一下。他有多久没有听见过这个称呼了?
渊儿弟,不闹了吧。
渊儿弟。
就好像他们还是过去相爱时那样,有时候闹起来,互相气对方,弄得不可开交,左扶光就会这样说。
沧渊心里泛起疼痛,有一种遭受酷刑的感觉,竟因为左扶光简单一句话就溃不成军。
他不想看着他了,转身朝里走去,左扶光却亦步亦趋跟上,从背后抱住了他,又问:“是不是要我哄你?”
这一声倒是把沧渊说清醒了,他想起了左扶光对他的判断。
——渊儿弟嘛,得罪了就得罪了,总是哄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