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畏罪自戕了。”
左扶光说出的这句话,当真不亚于当初赵高的“指鹿为马”,却将成为后来的箴言。
他参与了一次,又主导了一次政权的更迭。终于爬到了他要去的位置,做了操纵着刀俎的那只手,再也不是砧板上的鱼肉。
父亲在雅州仍然是王,母亲安安全全地在雷城定居了。
沧渊远在乌藏受人爱戴,而他在京城孑然一身。
就连那颗干净的灵魂,也从今天开始,惧怕他、远离他,再也不会对他露出笑容。
肖思光站在月光里,汉白玉的石阶地面上,身上亦然染满鲜血,轻声说:“光啊……这风云再也遮不住我们的眼了。”
“是你想要的吗?”左扶光走下石阶,声线冷冽清脆,问道。
肖思光想了一下,深情地说:“我想要你,或是北境。”
“你得不到我,我也不会让你回到北境。”左扶光走到他面前,与他对立着,“我还需要你在京稳定局势,你若归乡,也是对皇权的威胁。”
肖思光低头猝然笑了一声,看着左扶光脏污的鞋面,问道:“我活该么?”
左扶光靠在了他的肩上。
呼吸顿时变得钝重,肖思光不敢笑了,怕肩头抖动让左扶光离开。
他抬起自己有力的手臂抱住他,许诺般说道:“我不会离开的,我真的太好了。我等你到能接纳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