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岁月悠长,如果关于那个人的痕迹消失在记忆里。
他只是在两人互不关切的那些天里发现了,他也需要左扶光,他从他那里汲取到一种宛如北境的熟悉感和力量。
左扶光带给了他太多快乐和悸动,也为他引来了如今的名位与声望。他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所以再付出犹然心甘情愿。
两人还未分开,从后宫的方向走来了一个早已退场多年的宫人。
秦公手中拿着许世嘉乐还在位时立下的旨意,直到此刻才敢捧出,试探般递到了左扶光面前。
那上面写着,立许世景烁为当朝太子,入主东宫,沧渊为师。
左扶光手里拿着圣旨,想起了老五。许世文元三年谋划,终于成势,他应该……是想做皇帝的吧?
……
早朝无君,众臣议论纷纷,都怕左扶光要临朝称帝,掀起改朝换代的混乱。
但左扶光早已看明白了,皇位上坐着谁并不就意味着谁是权力的中心,反而失去了太多属于寻常人的乐趣,并不值当。
老五亦有相同的想法,当左扶光去找他,想和他商量圣旨该怎么处理的时候。许世文元依然拿着石头砸蚂蚁,满地找蛐蛐,好像还是一个傻子。
大太监走了出来,首先宣读了一遍太上皇没疯之前立下的圣旨。
不到十四岁的许世景烁穿着赶制出来的龙袍,头上几个珠帘长得吊到了下巴上,挡住他稚嫩的脸颊。
他坐上了对他而言稍微有些偏高的龙椅,在鸣鞭声中看见了里里外外的朝臣都低下头,对他行三跪九叩之礼。
那山呼海啸般的“吾皇万岁”声中,左扶光缓慢走出幕后。
他的桌子只比许世文元矮那么一点,稍微靠后了些,坐着一张朝臣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