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寂寥,无人知晓,有无生还。彼此的温度成了此刻证明二人存活的唯一映照。
那时候,江不闻心中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山洞外有一轮明月,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下,放在了他们面前,明明一抬头,他们就能看见。
可是拓跋野低着头,发丝埋在他的后颈,他也没睁眼,一同忽略了这轮月亮。
一个在忍着不说,一个情窦初开,不知是何作感,各怀心绪的两个人撞在一起,最后装聋作哑,心底冒出的东西就也随着装聋作哑,唯有后颈的痒意还在不停歇地作祟,靠着那份微薄的力气去催促着。
往昔回首,逃离出封条的记忆归来,江不闻忘了呼吸,回过神时,身体已在不知不觉中停止挣扎。
拓跋野额前的滚烫隔着头发从脖颈处引进肌肤,发热的呼吸躲在身后,烘灼着后背的衣物。
身前安抚自己的手已越拍越慢,一拍隔了许久,才打出另一拍,然而困住他的另一只手,却还是充满力道,让人觉得,仿佛他是溺水人握着的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这份记忆来地不合时宜,太过冗长,让他无法将之完全消化,却足够束缚住乱动的手脚,把他钉在拓跋野的身边。
内心的焦躁消失,晚间静谧,没有风雪,没有波的船只,所有都停下后,人轻而易举便想要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江不闻也不例外。
拓跋野在他的身后,渐渐昏睡过去,床被虚虚掩掩地盖在他们的身上,没有非常地紧密,却因为双方的热度,并不觉得冷凉。
江不闻迷迷糊糊,就这样被他抱着,睡到了夜半,又被吵醒。
那是拓跋野的咳声,偶然喊出一点声音,除了“渴”就是带着鼻音的“江应”。
江不闻慢吞吞地意识到,江应这两个字,约莫真的是他的名字。
想要、喝水吗?